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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月光只想种田(快穿) 第11章 废太子VS小宫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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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她”缩在柜子里面哭。

“她”的母亲被压在案桌上,一转头,发现女儿正看着她,一瞬间,她本来麻木的目光酸涩了起来,一滴泪落在地上。

“别看——把眼睛闭上——”

“阿瑶乖,把眼睛闭上——”

她无声的冲着她张嘴,却不敢有任何反抗。

瑶姬漂浮在空中,看着“她”开始痛苦的颤抖,但却没有将柜门关上,依旧在看。

“她”的母亲索性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。

瑶姬发现,“她”的痛苦情绪进了她的脑海里面,让她也随着难受,鼻子呼出的气也变得如同烈焰一般,灼烫知着她的脸。

“杀了他——杀了他——”

一句句话传进了她的耳朵里,瑶姬迟疑的走了过去,将手伸出,拦在了“她”的眼睛上。

她的手挡过去的那一刻,眼前就出现一片黑,瑶姬睁开眼睛,发现天光大明了。

她早间沉默的去领膳。沉默的去给废太子送饭,然后沉默的开始挖地。

即便握着锄头,她都没有笑脸。

那永远欢喜的,雀跃着的,在地里快活忙碌的小丫头,也有了沉默的一天。

齐垣也沉默了。他不知道她又梦见了什么事情,但那梦里面的事情,必然让人不好受。

他去地里面挖了好几个萝卜洗干净后,往她怀里塞去。

“有没有好受一些?”

瑶姬紧紧的抱着萝卜,默默的站着,就是不开口说话。

好在齐垣早有准备,又往她怀里加了点甘油菜。

见她依旧落寞,平日里神气的小脸郁郁,他便不得不往她怀里加点生姜,大蒜,白菜,再给她脑袋上的小髻丫上别了一朵冬日里的黄色野花。

瑶姬终于抬起了头,她道:“我梦见了以前的事情。”

齐垣温和极了问她:“我能听听吗?”

瑶姬却摇了摇头。

她想起梦里那位母亲和女儿的绝望痛苦,选择闭口不言。

即便她不懂这个世界的一些规矩,但是她也知晓,一个女子,定然不愿意将她被侮辱的事情宣之于众。

最好这个秘密,可以一直埋藏,没有任何人知晓。

她看见了,就不会告诉任何人,废太子也不可以。

瑶姬还想梦见更多的事情。昨晚的梦有些古怪,好似她在空中是个看客,但又可能是因为她占着人家的身体,所以格外的感同身受。

她现在很难受,很难受,她从来没有这般难受过。

瑶姬迫不及待的想搞清楚这具身体的身世,以及当年的来龙去脉。

便地也不种了,只准备睡觉做梦。齐垣邀请她去他的屋子里面睡。

“离得近。”

瑶姬不想去。

她有些嫌弃,“你的屋子里没有我屋子里的光多。”

即便现在也开门透气,开窗进光了,但她终究觉得没有她的暖和。

齐垣:“好,那就去你的屋子里面睡。”

他还体贴的多捧了些萝卜和甘油菜,等她上了床之后,他把这些菜全部围在了她的周边。

从头到脚围了一圈。

瑶姬很是感动。没错,此时此刻,她就需要这个,废太子真是懂她。

梦实在是太痛苦了,她不得不用菜围起来囤积一点快乐。

门被关了起来。窗幔也放下来。

屋子里面暗暗的,瑶姬开始入睡了。

——她没睡着。

而且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。

做梦这种事情,不是睡着就可以的吧?

她两只胳膊里各抱着一个萝卜问废太子,“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睡着了就能做梦吗?”

齐垣以前总是做梦。但他做的梦都是噩梦。他摇了摇头,“我不做梦。”

瑶姬叹气,“那好吧。”

她只能撞撞运气。许是刚刚提出来的问题没有回答好,齐垣带着些讨好的语气,他道:“小时候,我母后总在睡前给我唱童谣,我给你唱吧?我听着,总能很快睡过去。”

瑶姬觉得可行。

她紧了紧手里的萝卜,很是期待,“你唱吧。”

齐垣就唱了。

“杨柳儿活,抽陀螺。杨柳儿青,放空钟。杨柳儿死,踢毽子。杨柳发芽儿,打柭儿。”

齐垣唱第一句的时候,便回想起从前在皇宫里的日子。那时候,他的母后也是这般给他唱曲,哄他入睡。

如今,都过去多少年了。而他此时此刻,竟也能如此平静的回忆起从前,唱起这首曲子。

他闭上了眼睛,享受着多年来少见的和煦时光。

但瑶姬却睁开了眼睛。

废太子的声音依旧如同温润的玉一般,嗓音也好听的很,但唱第一句的时候,好像还是那么一回事,等到唱第二句,瑶姬便发觉不对劲了。

——为什么他能用这么好听的嗓音,唱出如此难以入耳的曲子呢?

她忍了忍,再忍了忍,最终还是没有打断他——他的神情委实过于陶醉。他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如此的神情。

瑶姬悲愤的闭上眼睛:她真是个好人。

好在忍受这种难听的曲子也需要耗费精神,慢慢的,她竟然也睡了过去,等到齐垣唱完睁开眼睛的时候,便见她安然入睡了。

他便替她掖了掖被子,守在床边,静静的等待她醒来。瑶姬却真的入了梦。

梦里,“她”被守卫带着出了门,本是走了一日的路要去外地的,但他很快后悔了,又转身把她献给了一个太监。

那太监问:“折家的女人都烈性,怎么求你的?”

守卫露出猥琐的笑容:“少夫人把身子给我了。”

那太监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,他说:“想不到折少夫人平日里那般清高的模样,暗地里也是如此浪荡。”

他摆摆手,让人拿了银子送守卫出去,然后看向“她”,叮嘱人,“送去京都吧——折家的女人抗旨不尊,昨晚全部自行了断,全家都死绝了,陛下必然不满。这剩下的一个姑娘,带回去交差也好,许是能消消上面的怒气。”

又看向那个守卫,啧了一声,“让他活着吧,他活着,就是咱们那位少夫人冰清玉洁身子的污点,一坨沾在她身上洗不干净的泥巴——想想,便觉得可乐。”

他说完,还饶有兴致的唱了起来,“眼看他起朱楼,眼看他宴宾客,眼看他楼塌了。”

瑶姬记住了这个太监的脸。

梦境开始变了。

变成了“她”被押送去京都的路上。

“她”被关在牢笼里面,听外面的人说话。

“也是个小姑娘,造孽哦。会被送去哪里?”

“妓坊,就这模样,将来也是个花魁嘞。”

“她”就被吓住了。晚间发起了高烧,第二天就失去了记忆。然后被去了姓氏,送进了禁宫。

瑶姬醒来的时候,齐垣问她,“可梦见了?”

瑶姬点了点头。然后发现废太子的声音是嘶哑的。

齐垣见她目光看过来,便解释道:“你睡的很不踏实,好似是噩梦,我便给你唱了一会曲。”

瑶姬:“……”

——他的曲子只会让她做噩梦。

但是她此刻也没有心情管废太子,而是爬起来,跟他道:“我有好几个要杀的人。”

齐垣沉默了一瞬间,然后平静的颔首询问,“我帮你杀吧?”

瑶姬想了想,也认真点头,废太子将来是帝王,杀人应该不费劲吧?要是她凭靠自己去杀,要等到何年何月呢?

但是她知道,一个王朝有一个王朝的规矩,即便是皇帝,刚开始也不是那般容易的。

她希望她和他杀掉那些人之后,还能活着。

“他们死了,我们活着。”她认真跟他道:“我不想早死了,你也别那么早死,早死一点也不好。”

齐垣被她这句话说的笑起来。但笑着笑着,却又笑不出来了。

她是折家女的事情,打乱了他的计划。

他原本是想送走她的。他本想着,只要她活着出去便好。

一个小宫女,他死了,也没人特意为难她。他再有意结个善缘,替她图谋一辈子,也是有希望的。

但如今知晓她是云州将军折家的姑娘,那她就无形之中被人看着。他要是没有一定的势力,就算把她送出去,也保不准她能活着。

在这一刻,他清楚的认知到,她不是作为陪葬品进来的,她本身就是葬品。

她跟他一样,是两个家族死绝之后,独独留下来的,最后一点血脉。

若是他死了,她这般傻乎乎的,会不会也会被人杀掉?

他确实是想死的。所有的人都死了,他活着没什么意思。吴昊之找他是做傀儡,将他作为靶子吸引其他皇子和朝臣的注意,必要时候,他死了,便一切万事大吉。

齐垣无所谓。有人能把他带出去,他愿意作为一个靶子,作为一个傀儡,只要能杀了那群人,又或者让他们失去一些东西,他便是痛快的。

但这一刻,在如此昏暗的屋子里,她的眼睛亮如星辰,如明月,语气如此希冀,她说,让她和他都活着。

齐垣心便软得不像话。似乎是很自然的,他决定不死了。

他想活着,他想活着的时候,能护着她快活的活着。

她喜欢种地,那便去种地,有人若敢阻扰她种地,他就杀了他们,把他们埋在土里,给菜做养料。

想到她将来能一直种地,齐垣便忍不住朝着她笑,他承诺一般的道:“好啊,那我们就都活着吧。”

……

除夕那天,刘守卫给他们送来了春联和灯笼。这是往年没有的待遇。刘守卫笑着道:“你今年送了那么多菜给我们,我们自然也要投桃报李。”

瑶姬高高兴兴拿着对联回去,“我来贴,你帮我看。”

她搬着梯子,在门上比划,齐垣披着一件衣裳站在梯子旁,他扶着梯子,避免她摔倒,再看看对联,轻笑着道:“再往左一点。”

瑶姬贴好了,再把灯笼放在案桌上,拿着毛笔,将一个歪歪扭扭的齐字写在了灯笼上。正要在另外一边写个折字,却突然顿了顿,到底不敢暴露折家的事情,便干脆将那个齐字划掉了,写上了一个垣字,然后才满意的写上一个更大更加歪歪扭扭的瑶字。

齐垣很喜欢她写的是垣和瑶。

他说:“我也不喜欢齐字。”

但是他不得不回到那座齐姓之家的囚笼里去了。

齐垣问瑶姬,“咱们该炸肉圆子了吧?”

瑶姬赶忙去小厨房,“对,对,晚间还要去种地呢。”

两人便洗菜,备菜,中午吃了一顿好饭,等到晚间,还没用膳,瑶姬正要去取了桃花酒来喝,却听见外面脚步声声,她好奇的站起来伸着脖子张望——毕竟这么久了,她还没在禁宫里听见过这么多声音。

禁宫里面,就她和废太子两个人,每天都不吵闹。

齐垣放下了手里的斧头——他正在给她劈柴。他也听见了脚步声阵阵,知晓是怎么回事,便叮嘱她,“瑶姬,我不在家里,你要记得好好吃饭。”

瑶姬不明所以,呆呆的应了一句:“好啊。”

刚说完好,就见刘守卫带着一群太监进了来,为首的笑着给废太子行礼,“主子,陛下命奴才来唤您进宫呢。”

齐垣不置一词,没有说什么话,只跟着走了。等他一走,瑶姬才反应过来。废太子可能要出去了。

原来大年初一还没到,他就能出去了?这比她想的快。

瑶姬很是高兴。出去好,出去不仅能杀人,还能种更多的地。

但她等了三天,废太子也没有回来,瑶姬有些着急。第四天的时候,禁宫里面又进来了几个明显是太监模样的人。

他们对她说,“安王爷吩咐奴才送您去安王府。”

瑶姬:“……”

安王爷必然就是废太子了。她惊喜于他有了一个自己的王府。

那他离继承大统还远吗!她要杀的人和种的地都可以实现了吧!

她兴高采烈的表示自己……哦,还有安王爷种了一些菜,这些菜都在地窖里,“你们带的马车大不大,能送过去吗?”

那太监笑着道:“安王爷都吩咐过了,带的马车是足够大的。”

瑶姬就带着他们去装自己的萝卜和菜,还有酒。

在看见慢慢一地窖的菜时,太监脸上的笑呆滞住了。

好在他是个厉害的奴才,对瑶姬道:“姑娘,带来的马车可能不够,不知道能不能慢慢运过去,今日怕是一趟运不完的。”

瑶姬点头,“好啊。”

只要别落下太多就好。

她无师自通狐假虎威,“安王爷种了好久的,装的时候小心一点。”

太监笑了。他哎了一声,差遣着小太监们搬东西上马车。

瑶姬这才满意的坐上了马车。她在禁宫门口跟刘守卫告别,告诉他院子里没有摘的菜都是给他们的。

刘守卫:“……好,多谢你。”

瑶姬摆摆手,“也多谢你。”

等出了禁宫,她忍不住撩开车帘一看,发现这路她虽然是第一次走,但是很眼熟。

想了想,才知道是废太子之前教她认过,她都记住了。

她循着记忆里的图纸和这些路对了下,发现她绝对是会认路了,如今只要给她图纸,她就能走。

一路上由静悄悄变成了吵闹,她坐在马车里,也听见了闹市里的喧嚣。有孩童的笑,有老人的叫骂,还有一个男人在骂街。

瑶姬又撩开帘子看,那太监见了,也没说什么,还让人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。

“姑娘尝尝。”

瑶姬没客气,她坐在马上里,把糖葫芦啃完了。

然后安王府也到了。瑶姬终于见到了废太子!

他依旧站在那里,温和的朝着她笑。

瑶姬已经习惯他这般温和的模样,她走过去,告诉他,“我把咱们的菜都带来了。”

一句咱们的菜,让齐垣脸上的笑容更大了。

他送她去后院,“你如今是我身边贴身伺候的小丫头了。”

瑶姬哦了一声,“以前不是吗?”

齐垣:“以前也是。”

他给她的屋子是朝阳的,“你喜欢吗?”

瑶姬嗯了一句,“喜欢。”

她看看四周,见无人了,便凑过去低声问他,“你这是……变厉害了吧?”

齐垣喜欢她这般亲近他。他点了点头,“嗯,变得厉害了一点点。”

瑶姬哎哟了一声,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
在问种菜之前,她先问了杀人的事情。

“我先杀个无足轻重的,好不好?”

“是谁啊?”

“云州的一个守卫。”

“叫什么名字?”齐垣问。

瑶姬记得那个畜生的名字,“赵三土,云州府的,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。”

齐垣哎了一声,“那我就去查。”

瑶姬:“你查到了,我就去杀。”

齐垣:“好啊。”

两个人说着稀松平常的话。

瑶姬在这个新地方住了下来。这里的人刚开始很多,但是废太子不让她跟他们来往。

“有可能是别人的细作。”他认真的道。

瑶姬露出我知道我明白的神情,“肯定很多人盯着你。”

齐垣叮嘱她,“你可别被人骗走了给他们种地。”

瑶姬笑起来:“我知道我知道。”

她还能不知道吗!废太子是将来最大的皇帝,她是傻了不给皇帝种地退而求其次给别人种。

齐垣喜欢她这般笑。他把后花园给了她种菜。

刚开始,瑶姬只沉醉在新的小花园里无法自拔,后来,她在晚间听见了一些不对劲的声音。

她扛着锄头在小花园到前院的交叉路口去听了一会,又没听见。没一会,她就遇见了废太子。

她跟他道:“你是不是在打人啊?我好像听见了惨叫声。”

齐垣摇摇头,“没有啊。”

他指指隔壁,“是不是对面的人家?”

瑶姬没怀疑他,“应该是吧,真烦人。”

齐垣:“那我过去说说他?总这般打人也不好。”

瑶姬:“算了算了,别人家的事情,咱们还是不管了吧。”

齐垣:“那就忍忍?”

瑶姬:“那就忍!”

不过,她还是觉得齐垣去隔壁说了,因为从那天开始,她再没听见有惨叫声传来。

这般过了一个月,当二月柳树在池塘边发芽之时,她才挖完了小花园的地,撒完了种子。

瑶姬有满满当当的成就感。只是最近废太子很忙,都不能在白日晚间跟她一起挖地种地,让她有些失望。而且整个府里面静静的,让她觉得跟在禁宫没什么两样。

这般的日子又过了一月,这日,废太子突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。

他说,“瑶姬,我查到那个守卫如今在哪里了。”

“你去云州吧,亲自去杀了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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