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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代十国演义 第十四回:黄巢得马焉知祸福,张璘受贿哪管死活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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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话说潭州的李系跑了,荆州、襄阳的王铎跑了,可襄阳的刘巨容和曹全晸没跑。两三万人,竟敢阻挡五十万大军,这胆量已经不是人的胆量。当年朱珍、周贵娘、丁会以一对十,去年钱鏐士兵对黄巢的侦察兵以一对十。刘、曹对黄巢可是约等于以一对二十,何异于羊入虎口,兔进狼群。除非少林武僧进幼儿园,否则,想想都胆寒。

刘巨容对曹全晸说:“曹大人,黄巢的弱点是,兵多,但不精;最大的命门是,从广州北上,这一路来,顺风顺水,给他结出了一个硕果——骄傲。骄傲使人落后,骄傲使人挨打。我们的优势是,地头蛇,正义之师,正义必将战胜邪恶!我们主动出击,将他们拦截在荆门。别因为人少而害怕,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不胜枚举:长勺之战、崤之战、昆阳之战、淝水之战、官渡之战、赤壁之战……咱俩在史书上,给它加一个——荆门之战。打仗,人多不可怕,草长得越密,割起来也就越省力。只有死掉的鱼才随波逐流,活的鱼通常都是逆水而游。所有关于海的历史,都是风浪写成的。不怕万人阻挡,只怕自己投降。这世上,谁掘起谁就是太阳。建永世之业,流金石之功。”

刘巨容问曹全晸:“曹大人,我想踏天磨刀赌一把,您敢不敢?”

曹全晸说:“与刘大人携手作战,何惧之有?下官敢从地狱里捉出魔鬼。”

刘巨容说:“你真不怕死?”

曹全晸说:“我愿意拿命换个鬼。地陷进去您我挡,天塌下来四手擎。怕什么?水死水葬,路死路埋。勇敢面对,绝不后退。瀑布之所以壮观,就是因为它没有退路。”

凡事都往好处想,你喝中药都醉。

当然,硬打,必死无疑。刘巨容对曹全晸和沙陀骑兵首领,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安排了一番。众人高兴地说:“远来是客,我们到荆门接客去!”

黄巢正在路上,前面突然冒出一阵乱尘。黄巢吓了一跳,难道是敌人要趁自己立足未稳,就来冲击我方阵营吗?等乱阵移近,便更加不解了,来的没有人,只有五百匹大马。难道马知道自己主人打不赢,先来投降吗?这五百匹马,个个膘肥体壮,健硕雄伟,而且装饰精美,简直帅呆了。黄巢的军人一见,喜从天降,自己的坐骑跟这些马比,只能算驴。

众人都去抢马,仗还没打,就喜得五百匹良马,这简直就是天助我也!别人天下掉馅饼,我们这是天上掉骏马。黄巢终究见多识广,他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安史之乱,李光弼用五百母马,成功拐跑了史思明的一千匹公马。连忙下令,看看这五百匹马是公是母。手下来报,全是公的,而且是骟了的战马,高大,剽悍,绝对是马中赤兔,战场宝马,那就放心了。

万家灯火生炊烟,柴米油盐又一天。第二天,黄巢排兵列阵,正要下达总攻令,敌营内奔出一队轻骑来,这伙兵胆大包天,不过千余骑就直接冲了上来。这简直是飞蛾扑火,自取灭亡。果然,黄巢军队刚一出击,这伙人就大败而逃,哈哈,比长沙的豆腐渣还烂。

稍有点战场经验的人都知道,莫名其妙的轻骑冲锋,虚应撤退,都意味着诱敌之计,应立即刹车。可是骄傲的黄巢,根本就没把敌人放在眼里。你刘、曹区区两三万人马,还不够我塞牙缝,轻松碾压。老子见山踏平山,见海填满海。宝剑一挥,大军就追杀了出去。追到一片树林里,黄巢军已经追得呼哧呼哧,大汗淋漓。突然,铜锣声响,喊杀声惊心动魄,树丛里,杀出大帮人马。

黄巢大叫:“中计了!”想撤退,突然又听到一阵口哨声。那口哨,犹如黄鹂百灵争头名,公鸡高歌猫叫春。那口哨,银瓶乍破水浆迸,铁骑突出刀枪鸣。那口哨,真是战场军号声,不动人心动马心。

听到口哨声,昨天的五百匹骏马,纷纷跃足长嘶,带着骑在马上的黄巢的骑士们,纷纷向敌军奔去,马带着人回来了!塞翁失马,带回来的是马;刘巨容放马,带回来的是人。拿了的给送我回来,吃了的给我吐出来。这五百个人,相比五十万大军,确实是多乎哉不多也,但马上的人,全是黄巢的大小将领,其中有12名高级将领。没有了将领,部队便成了无头的苍蝇。塞翁失马,难料祸福。黄巢得马,先笑后哭。

一声口哨五百骑,这种战术奇不奇?帅哥用口哨逗美女,战场口哨当武器。能动口就不动手,刘巨容是真君子。

这五百匹马,今后在这世界上不但可以吹马,还可以吹牛,我们活捉了黄巢的五百名大小头目。亲亲,不要小瞧任何动物,别说马,就连小小的蚕,都能吐出一条丝绸之路。

五百将领要么被俘,要么被杀,真个是: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,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。送你一片白布一朵洁白的想象,送你一阵清风吹开彼岸花香,送你一次邂逅在这青青的坟场。

将领被俘被杀,这仗还怎么打。刘、曹部队集体冲锋,冲向那群无头的苍蝇们。黄巢部队就像崩蹋之堤,一败如水。可怜的义军,快逃快逃,逃之夭夭。逃得太慢,脖子挨刀,猛兽把你当早餐,不剩一根毛。湖北,真是起义军的麦城,起义军的滑铁卢。去年,王仙芝就战死在这湖北。这一仗,黄巢50万军队,最后只剩20万。这正是:

失马得马祸与福,不知该笑还是哭。

天上不会掉馅饼,四大皆空通天路。

荆门之战,是黄巢南征北战所遭受的最大的一次惨败。长沙大胜,荆门大败,想不到胜败转换如此之快。三十年河东,四十年河西。哪里要三十四十年,三天前长沙大胜,四天后荆门大败。这怪谁?不能怪自己,这一定是荆门风水不好,要不然就是黄巢与刘巨容命里相克。胜负转换如闪电,荆门有刺毁老脸。胜不骄,败不馁,你我皆黑马,人人能逆转。

黄巢收拾残部后,往东南方向逃窜,逃到江淮。这是谁的地盘?高骈。

高骈,原来是镇海军节度使,如今为了阻止黄巢,朝廷又任高骈为淮南节度使兼盐铁转运使兼诸道行营都统。虽然镇海镇首府润州(今江苏镇江),和淮南镇首府扬州,只有一江之隔。但如今权力大多了,他有权征调昭义、感化、义武各藩镇士兵,剿灭起义军。也就是说,如今的高骈,再次成为了扫“黄”总指挥。

黄巢从起义以来,两次大败,第一次让起义军大败的就是高骈,第二次就是刘巨容、曹全晸。黄巢本就谈高色变,去年的长江追击战,惨状犹在眼前。从刘巨容手下又逃到高骈的手掌里,这不是刚出龙潭,又入虎穴。黄巢南征北战,势如卷席,可遇上刘巨容,高骈,来了个败仗连连打,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?

高骈部队有如秋风扫落叶,有如蟒蛇吞蛤蟆,吓得黄巢差点没下巴。黄巢要是女人,会吓得流产。官军就像一下吃了壮阳药,打得黄巢真想穿袈裟

黄巢屯军信州(今江西上饶),高骈命张璘率兵向信州进攻。又是这个张璘,黄巢叫来众人一起商议:“如今,我们到了最难过的时刻。”

张全义说:“将军,难过难过,难是难,终究会过的。他强我更强,明月照大江。”

黄巢问:“如今,我们应该怎么行动?”

尚让说:“老办法,写信给高骈,请求投降。”

黄巢说:“他能答应吗?”

尚让说:“把高骈吹高一点,我们的态度诚恳一点,先试试。”

黄巢说:“怎么对待我们身边的张璘?”

张全义说:“他是一头妖怪,必须给他画一张符。”

黄巢好奇怪,问:“画符?什么符?”

张全义说:“黄金符。”

黄巢不由得苦笑一声,没有办法了,也只得试试,说:“好!”

尚让说的老办法,又想弹一回上次在广州弹过的老调——招安。

一边攻打,一边说只要封官就招安,这好像黄氏兵法的精髓,是黄巢的尖端武器,黄巢的人生必备,黄巢的战略艺术。动不动就说封官就招安,那你当年为什么暴打王仙芝?

你真要问黄巢,他只会告诉你,先穿袜子后穿鞋,先当孙子后当爷。我性格古怪,但做人不坏,见人上菜,啥人啥对待。

黄巢的投降信,送到高骈手中。接不接受黄巢的投降?去年投降高骈的黄巢部将秦彦,坚决反对,他说:“黄巢说投降,纯粹逗你玩。先虚晃一枪,再直刺胸膛。当年王仙芝要招安,结果被黄巢痛打。去年在广州,黄巢也请求招安,最后招了吗?”

一向崇信茅山道术的高骈,这个时候,身边有了一个道士,名叫吕用之。吕用之坚决支持,他说:“对别人投降也许是假的,对将军投降,我认为是真的。因为黄巢南征北战,最怕的人就是将军您。去年的长江追击战,我想,他不会健忘吧。更何况,如今的将军您,有震主之威,要小心办事,不要冒尖求功。大帅与黄巢,必须有人退步,如今只有我们退一步。”

高骈问:“为什么我们退?”

吕用之说:“因为黄巢已经无路可退。”

高骈到底听秦彦的,还是听吕用之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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