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综武红楼超级悟性 第二十八章 闲谈
宣德帝屏退了左右，但冷凌城知道，殿中还有其他人。
而且，还是一位绝顶高手。
他的呼吸若有若无，心跳缓慢而有力。
若非冷凌城如今的体质，远远超过常人，也无法倾听到这些声音。
不过，他也并不在意。
如果皇帝真的如此乖巧，只是被他信口一说，就驱散所有的护卫，他也没资格登上皇位。
令冷凌城微感好奇的是，躲在暗处的那一位，是东厂督公曹正淳，还是锦衣卫指挥使——虚若无？
但他显然不好开口询问，只是道：“陛下可听说过江湖上有位奇人——‘神相’泥菩萨？”
宣德帝思索一下：“那个被称作江湖第一相士的人？”
泥菩萨只是一个相士，他没有高深的武功，也没有深厚的势力，但能够窥探天机的他，名声超越绝大多数江湖人。
宣德帝还是皇太孙之时，也曾在好奇之下，令锦衣卫寻觅他的所在，但自从几年之前，泥菩萨在天地会惊鸿一现后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。
这一晃几年过去，宣德帝从皇太孙登临皇位，都差点忘了这位。
冷凌城半低着头，不紧不慢地道：“传闻造字之祖仓颉，曾创造一卷包罗天地所有秘密的预言经书，名为——天哭经，里面囊括了天地间所有的奥秘。
自古至今，真正见过《天哭经》之人，只有三位。
第一位是仓颉，第二位是‘三藏法师’玄奘，第三位便是泥菩萨。
泥菩萨无意中发现了天哭的秘密，于是成为了江湖上的第一相士……”
宣德帝兴致勃勃：“天哭经？世上真有这样的奇书？”
冷凌城笑了笑，道：“世间能有《战神图录》，为何不能有《天哭经》？”
宣德帝有些遗憾，道：“朕倒也曾听说过《战神图录》，同样派人寻找过，可惜同样毫无所得。”
“《战神图录》和《天哭经》一样，都是书自动寻人，只有有缘之人，才能一窥书中奥秘。”
冷凌城话锋一转，“而且，就算有幸能看到这两部秘典，也未必是什么好事……就像泥菩萨那样。”
宣德帝奇道：“泥菩萨怎么了？”
冷凌城道：“《天哭经》让泥菩萨真的变成了泥菩萨——一座泥造的菩萨，他明知道泄露天机必遭天谴，但依旧忍不住到处为人算命，为此脸上长了毒疮，必须以火猴吸取脸上毒汁，才能在世间苟延残喘……这还是因为他的算命对象，仅是一些江湖人而已，若他为陛下算命，那不等他把卦象述说出来，大概就已经被雷劈死了。”
宣德帝微微皱眉：“这是为何？”
“因为命运的权重不同！”
冷凌城认真道，“这个世界没有一刻是静止的，个体变化的总和就是整个世界的变化…一块石头风化，某人中午吃了几碗饭，同样都是世界改变的一部分，但个体变化影响世界变化的程度是不一样的。有的人成日殚精竭虑却掀不起什么风浪，有的人却因一念之差让世界天翻地覆，这就是个人在这世界中所占的命运权重比例不同造成的……而陛下身为一国之主，个人的权重比例远高于其他人，陛下的任何一个选择，都将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。
正因如此，想要为陛下算命，泄露的天机过重，相士遭受的反噬，也会严重到极致。”
宣德帝若有所思：“所以，朕找张天师算命，他才会顾左右而言他？”
冷凌城想了想，道：“我想张天师的敷衍做法，不仅仅是害怕遭天谴，也有可能是他的修为不够，无法获取到足够的天机……命运权重越深之人，越难以看透与之有关的命运，而想要勘察陛下这样的人主，少说得有仙人级的修为。”
接着，他又淡淡说了一句：“因此，若有人宣称，能够为陛下算命，那必然是骗子。”
大明的前几代皇帝——太祖、成祖、仁宗，都给予佛教以强有力的扶持，利用佛教为朱明王朝服务。
他们尊崇佛教，但多勤于政事，比较有节制。
但到了宣宗继位以后，对于佛教，尤其是藏传佛教，却已经过度崇奉了。
宣德宗不置可否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因此，你也无法为朕算命，对吧？”
“就算臣能为陛下算命，也肯定不会透露天机，臣不想也变成泥菩萨。”
冷凌城眼珠轻转了一下，接着话锋一转，“不过，臣不能给陛下算命，却可以用另一项能力，为陛下改天换命。”
宣德帝定定地看着他，目光似在审视，神色略显不悦：“朕乃一国之君，仓廪充实，百姓安居，国泰民安，朕为何要改天换命？”
冷凌城略略撇了一下嘴角，语气笃定：“但陛下呼吸短促，脸色微显暗红，皮肤粘膜呈青紫色，手指末端较常人粗大，甲面凸起如鼓槌……种种症状，现世陛下心力，正迅速衰竭，此乃早亡之相！”
宣德帝脸色一变，目光如炬，灼灼地射在他的脸上：“冷卿也懂医理？”
冷凌城面不改色，微笑道：“臣窝在那小院之中，除了观摩风后图，就只有用看书，来消磨时间了……书看得多了，怎么也会多些本事。”
这倒也不是假话，他的前身足不出户，平日就是靠看书，来打发漫长的时间。
宣德帝松了口气，哂道：“冷卿对自己的本事，还真是自信呢！”
在宣德帝看来，这小子只是看了几本医书，就敢当着皇帝的面，扬言要给他治病，未免太猖狂了些。
冷凌城恍若未闻，道：“臣对自家的本事，还是有足够信心的。”
宣德帝还想再说什么，忽见夏守忠脚步匆匆，走到御座之前，躬身行礼道：“陛下，太上皇传来旨意，想要见一见冷百户。”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