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局代替李二 第十一章 偷天换日

    时至此刻，宫内的刺客或已被当场格杀，或已被擒获。一部分侍卫奉命四处搜索残余的刺客，使得后宫渐渐恢复了宁静。夜色笼罩下，宫灯的微光在石阶上投下斑驳的影子，仿佛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惊险。

侍卫们如群星捧月般簇拥着赵胤，护送她回到皇帝的寝宫。赵胤的脸色苍白，额上微微沁出冷汗，显然尚未从刚才的惊魂中完全平复。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惊恐，但更多的是坚毅，仿佛在经历了生死一线后，他的内心变得更加坚定。

四周的环境在幽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，偶尔传来几声远处侍卫的低语。宫墙高耸，仿佛要将一切危险隔绝在外，但在这片看似安全的地方，刚才的杀戮却让人难以忘怀。

殷元山站在宫殿前，目光如鹰般锐利，扫视着周围的一切。忽然，他的视线停在了不远处的赵胤身上。赵胤正缓步走来，殷元山的眼神微微一凝，面色变得古怪。他上下打量着赵胤，眼神中透出一丝放肆和挑衅，就像一只捕猎的猛兽在审视猎物。

赵胤的头顶戴着一只小巧精致的束发白玉九龙冠，玉冠下露出短短的黑发，与他平日里威严的形象有些不符。殷元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住了那头短发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仿佛发现了什么致命的弱点。

此时的皇宫内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，给大殿内增添了一层金色的光辉。殿外的花园中，春意盎然，花香四溢，鸟鸣声不绝于耳。然而，这一切美景在殷元山眼中仿佛都变得黯淡无光，他的注意力全被赵胤吸引。

小皇帝平日不上朝时，嫌龙袍累赘，爱穿便装。今天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，显得格外轻松惬意。然而，那头短发却成了他形象中的一大破绽。殷元山心中暗笑，这个致命的细节或许会成为他计划中的一张王牌。

赵胤走近时，殷元山收起了冷笑，脸上恢复了平静的神色，但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。他知道，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看似无懈可击，但实际上并非如此。殷元山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，有期待，有忐忑，更有一丝隐隐的兴奋。

两人相对而立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，仿佛即将爆发的雷雨前的宁静。赵胤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扫过殷元山，察觉到他眼中的异样，但并未多言，只是微微一笑，继续向前走去。

赵胤心中暗骂，这个死太监果然又奸又滑。而且，这老东西显然知道自己这个长得像皇帝的替身存在，一见面就识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。赵胤心中虽有波澜，但面上不动声色，眼神微微一动，向殷元山使了个眼色。

殷元山先是一愣，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，似乎瞬间明白了赵胤的意思，正欲出口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
赵胤挺直了腰板，脸上浮现出一丝威严的神情，摆了摆手，沉声道：“朕倦了，想一个人待会儿。你们统统退下，没朕传唤，一个也不许进来。”

寝宫内的太监和宫女们齐声应是，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。转眼间，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赵胤和殷元山两人。

赵胤环顾四周，寝宫内金碧辉煌，四角的龙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，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水晶灯，光芒柔和而不失威严。赵胤深吸一口气，感受到那种君临天下、惟我独尊的感觉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，仿佛整个天下都在自己掌握之中。

他转过头，看到殷元山依旧站在一旁，脸上带着一丝敬畏和紧张。赵胤微微一笑，心中暗自得意，于是想开口对殷元山说什么。

“等等！”殷元山快步上前，抢先一步挡在面前，迅速走到大殿一侧，一把撩起垂挂的珠帘。珠帘后是一个小房间，昏黄的烛光下，一个佝偻的老太监正趴在案上，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，不知在记录什么。

殷元山脸色一沉，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：“别写了，出去出去！”

老太监抬起头来，脸上满是皱纹，眼神中带着一丝迟疑。他看了看殷元山，又转头望向赵胤，似乎在寻求指示。

赵胤这时才恍然大悟，这位老太监必是记录帝王起居注的人，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汗颜。他暗自责备自己对宫内规矩的无知，心里对殷元山的依赖感更加强烈。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，他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：“叫你出去就出去，回来再接着记录。”

皇帝的话就是圣旨，老太监不敢抗旨不遵，弯着腰，小心翼翼地倒退着离开了房间。他的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更加苍老和无助。

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，只剩下烛火微微跳动的声音。殷元山转过头来，脸上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，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。

赵胤也忍不住笑了起来，两人对视片刻，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。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，仿佛能冲淡一切的紧张和不安。

殷元山双眼闪烁着复杂的光芒。他缓缓开口，声音低沉而冷静：“皇帝死了？”

赵胤微微点头，神情平静：“死了。”

殷元山的眉头微微皱起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：“你杀的皇帝？”

赵胤摇了摇头，语气坚定：“不，是被刺客所杀。”

殷元山的眼神变得锐利，仿佛想要看穿赵胤的内心：“你是赵胤小兄弟？”

赵胤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，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：“除了我还有谁……你应该明白，揭穿我对你没好处。”

殷元山冷笑一声，眼中闪过一丝阴险：“不错，咱家从不做没好处的事。”

赵胤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，仿佛在描绘一幅未来的蓝图：“假如皇帝死讯传出，你这皇帝身边之人未必能逃过一死……纵然逃过一死，你也很难讨得新立皇帝的欢心……纵然你真有通天本事，又能让新君对你恩宠有加，你也仍然是条狗，皇帝厌了时，随时可以把你一脚踢开。”

殷元山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，仿佛回忆起了自己那悲惨的过去：“不错，自从咱家十岁净身入宫，就一直是条狗，虽然这几年当狗也挺开心，但倘若有不当狗的机会，咱家也是乐意的。”

赵胤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，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：“嘿嘿，所以，只要你不揭穿我，你我两人联手，整个万里江山就是我们的了！你意下如何？”

殷元山的眼神变得深邃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，片刻后，他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：“嘿嘿，这么好的事，咱家岂忍拒绝……”

两人对视片刻，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，笑声在空荡荡的宫殿中回荡。

赵胤忽然问道：“你毕竟伺候皇帝好些年，他死了，你难道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伤心？”

殷元山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，眼中闪过一丝嘲讽：“姬炅小子活着时是皇帝，死了也不就一堆烂骨头，人都死了，咱家伤心干什么……看来，姬炅小子交给咱家保管的私房钱，咱家是不用交给你了。”

赵胤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，仿佛对殷元山的回答并不意外：“交给我做甚，那本来就是公公应得的，公公只管笑纳便是。”

殷元山拍手大笑，声音中带着一丝畅快：“好，爽快！跟赵胤公子说话就是省力气，比姬炅那冥顽不灵的小子强多了！”

赵胤心中一阵恶寒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。

宫殿外，夜色如墨，寒风凛冽，似乎在为这场阴谋增添几分凄凉。两人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，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

殷元山抓紧时间将后宫中的规矩一一向赵胤讲述，琐事繁多，他想到哪说到哪。赵胤听得头昏脑涨，心中暗自叫苦，这比他当年背考四级背单词还要痛苦得多。

“皇后娘娘驾到！”忽然，宫外传来太监高声的唱喏声，宛如一声惊雷在赵胤耳边炸响。

赵胤猛地一哆嗦，脸色瞬间煞白，语气急促：“怎么办，怎么办？皇后面前怎么才能瞒得过去？”

殷元山镇定自若，嘴角微微上扬，安抚道：“不怕不怕，皇后来了不怕。你只需不乱说话就没事。”

赵胤心急如焚，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，听殷元山说得轻描淡写，却完全猜不透其中的玄机。

殷元山见状，轻轻拍了拍赵胤的肩膀，示意他躺在龙榻上。赵胤依言躺下，殷元山细心地为他盖好锦衾绣褥，垂下稀疏的珠帘，珠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，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
殷元山站在一旁，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和从容。他的目光扫过四周，宽敞的宫殿内，金碧辉煌，墙上挂着精美的壁画，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，四周摆放着各式珍贵的器物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。

赵胤躺在龙榻上，心跳如鼓，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殷元山的话。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，深吸一口气，感受着锦衾的柔软和温暖。

这时，珠帘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，赵胤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。帘外的声音越来越近，赵胤紧张地闭上眼睛，耳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
宫门外，环佩声声，香风轻拂。四个垂髫小宫女提着两对红纱宫灯，缓步走进大殿，灯光在她们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。她们分立两旁，垂首静立，仿佛一幅静谧的画卷。紧随其后，是一群宫女，像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皇后，款款步入殿中。

皇后年纪轻轻，顶多不过十**岁。一身凤冠霞帔，云髻高盘，黑亮的秀发上点缀着珠玉钗钿，闪烁着迷人的光芒。她的桃腮星眸，瑶口琼鼻，冰肌玉肤，美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。周身珠玉莹莹，光华四射，使她看起来更加不可方物，仿佛天上宫阙误降人间的谪仙。

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清冷，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。那冷若冰霜的神情，令人不禁心生敬畏。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上，带来一阵无形的压迫感。

大殿内，龙榻上龙纹雕刻精致，四周悬挂的绣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。金碧辉煌的装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，仿佛置身于一个华丽的梦境。殿外，隐约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，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。

皇后走到龙榻前，盈盈拜倒，轻启樱唇，声音如同清泉般流淌，“臣妾拜见皇上。”她的声音虽然柔和，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。身后的宫女们也跟着一齐拜倒，动作整齐划一，显得训练有素。

珠帘后的赵胤彻底被皇后的风姿震撼住了，仿佛置身于云端。他的眼神紧盯着她，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渴望：若是能一亲芳泽，即便立刻死去，他也甘愿。

皇后久不闻皇帝作答，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的红晕，但她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姿态，静静地跪着。身后的使女们也不敢抬头，屏息静气，一片寂静。

殷元山见状，轻轻推了赵胤一把。赵胤这才如梦初醒，眨了眨眼睛，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。他大大咧咧地在床上摆了摆手，声音略显沙哑：“平身。”

“谢皇上！”皇后和身后一众使女齐声应道，缓缓起身。皇后站起时，衣裙微微荡漾，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，优雅而高贵。

殷元山堆起笑容，恭敬地说道：“有劳皇后娘娘凤驾莅临探望皇上。皇上洪福齐天，适才只受了点皮外之伤，并无大碍。”

赵胤听到这话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，但更多的是对皇后的依恋。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皇后的脸上，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铭刻在心中。

皇后轻轻颔首，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疏离：“那就好。”她微微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斟酌着什么，随即说道：“如此，臣妾告退。”

赵胤一呆，仿佛听错了似的。他的心猛然一沉，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一旁的殷元山已经高声道：“恭送皇后娘娘！”说完，他自己也亲自送出宫门。

宫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，赵胤的心中五味杂陈。他看着皇后的背影渐行渐远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。他知道，这一刻的美好，或许再也无法重现。宫殿外，夜色如墨，星光点点，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渴望。